2010年6月28日 星期一

荒木經惟的貓

貓在引擎蓋上趴著。就這麼趴著不動。

「我覺得我剛剛看到的一定是個脫光光的女人!而且身材還很好!」阿治嚷說。

這個時候,明宏總免不了想起發哥。如果發哥還在的話,阿治這小子才不敢在辦正事時還唧唧歪歪吵個不停。

他媽的我們是賊啊!明宏心想。恁娘哩幹完正事拍拍屁股閃人就是了,管那麼多五四三的幹嘛?但阿治這小子自從發哥不再出來拋頭露面,金盆洗手去做「正正當當」的二手車行老闆後,就變樣了。他開始管一大堆閒事——包山包海的閒事。他媽的上次還跑去勸碼頭旁想開車衝海自殺的阿伯不要衝動,一聊聊了一個多鐘頭。幹!啊是不會叫他乾脆一點用走的去跳海,車子留下來我們還可以拿去換個萬把塊燒點金紙給他。

「幹!你唬爛完了沒?代誌緊辦辦哩緊來去啦!」明宏邊打量著清單上的的缺貨,有一股想要拿扳手他腦袋的衝動,「這裡又不是陽明山,他媽的沒有人會閒到來機場停車場打炮啦!」

「呵呵,這你就不曉得了!你沒聽說越危險的……」

沒等他說完,明宏先一巴掌往他臉上呼過去,「幹恁娘,恁爸沒聽過啦!工作不好好工作……幹!,就是這款車啦,你要幹不幹?再繼續屎尿下去你看我等一下敢不敢把你綁在車上回去!幹!」

阿治靜了下來。他知道明宏真的會把他綁在車上載回去。只好鼻子摸一摸,乖乖地動手幹活。

不過,話說回來,明宏已經忍耐他很久了。他在心中暗自決定下次要叫阿治自己「出差」去,然後報請一下張SIR去贓他,給他一點教訓,也順便為自己賺點業績頂一陣子。

「喵嗚——,喵嗚——」趴在引擎蓋上的貓叫了起來。明宏被貓嚇一跳,不過阿治倒是很鎮定。他一下子就把車門打開,鑽進去找線路要發動車子了。

「喵嗚——,喵嗚——」貓繼續叫著。

「喂!你好了沒?幹恁娘咧那隻貓一直唉一直唉唉到我有點毛毛的呐!快點弄一弄快點走吧!」明宏跟著阿治一起鑽進車內,念了幾句。不過阿治倒是悠哉悠哉地一邊搞著車子一邊囁嚅頂嘴,「唉唷,會怕喔?啊剛剛跟你說那個女人的事情,怎麼就當作沒聽見……?」

明宏盯著阿治不發一語,望著阿治嫻熟地手法,心想著反正下次就要挖個洞讓他跳了,也就不想再多說些甚麼了。過沒多久,阿治便把車發動,催下油門快速地將車子開往停車場出口。

明宏想抽根煙。他壓低頭上的棒球帽並將窗戶拽下,正打算掏煙點火時,忽然望見停車場一旁角落內有暗黑纖細的女影晃動!明宏被嚇著了。他緩緩揮手示意阿治一起確認自己不是眼花,不過阿治卻頭也不撇地說:「早就跟你講,越危險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!就是有人喜歡玩這種的。」阿治拍了拍明宏的肩膀,「喂!宏ㄟ,我們沒有停車卡耶!你下去抬一下那根木頭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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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出海關,她便拉著我說要為這場日本之旅來個完美的ENDING。她要同我做愛,馬上。

我提議攔台計程車出機場再找家汽車旅館,但是她不願意。

「馬上。就是現在,此時、此刻、此地。」我拗不過她的執意,帶著她往廁所去,想抓準無人的空檔再一起溜進去,然而她卻不願意。「沒踏出航廈看見天空,這樣旅程還不算結束喔!我要確確實實地,回‧國。」

我不曉得這算是哪門子的堅持,不過她很篤定。我們只好在停車場找個陰暗的地方將就做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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